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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PF相关】关于涅

其实写了蛮久了,大概讲一下涅哥的过去和RD之前的事…意念at新米【

其实他是羡慕着人类的。
他们很容易地就能遗忘很多事,就算是难过的记忆,也会在日渐衰老中被时间冲刷淡化。
他的记忆力比一般的人类要好上太多,在孤独而漫长的岁月里,他记得河中每条鱼有多少鳞片,河底的每块石头有些什么花色。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父亲在母亲死后就毫不留念地将元神交给他,随后也离他而去。
他的父亲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头神兽,而母亲只是普通的人类。他无从得知父母为何相爱,只记得他的童年就是看着母亲一点点地苍老,在他成年之际已是满身皱纹,一头华发。
而他的父亲却依旧年富力强,与他出生之时没有区别。
父亲将元神交给他,而后像普通的生物一样衰老而死,他突然意识到,孤独是会杀人的。
此后他的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一直保持在青年时期的样子,大河边的住民换了一批又一批,他被无知的人类尊为水神——那位真正的神明,早就在遥远的时光中抛下了自己的父亲,与无用的躯体,融入到了大海,河川,湖泊,每一滴雨露,甚至空气中每一丝的水汽里。
那才是真正的神明,他和父亲,以及这些愚昧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仰赖着这位神明才得以生存。但人类不会在乎这些,一头有形的神兽比无形的神明要可信得多——他们目光短浅且自大,只认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才是真的。
转念一想也是,这些人类不过百年寿命,看得穿世间真理的又有多少?
父亲为什么会爱上身为人类的母亲呢?
爱又是什么呢?
他一直疑惑着,沉默着,却没有人可以询问。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转变的人,一个让他在漫长的时光里只能独自咀嚼悔恨和悲哀的人。

少女名叫娜鲁。
其实她叫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她是村里最不起眼的小姑娘,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们嫌弃她只能穿姐姐的旧衣服,玩具也只有一个半旧不新的布娃娃。
村里的男孩子们平时除了爬树探险打仗,业余活动之一就是欺负娜鲁。小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如果谁被孤立,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谁让她没有朋友呢。
那天,这些小坏蛋们将她的布娃娃扔来扔去,最后扔到了河中的大石头上,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跑了,只留下娜鲁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娃娃。
她站在河边只权衡了一会儿,就卷起裤腿走向河中。其实这根本没什么用,水流本就打得她站不住脚,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就全湿了,她扑腾着总算来到石头边,拿到了布娃娃。
到这里为止,小娜鲁的好运算是用完了,也可能是好运根本没眷顾过她。那块石头上长满了青苔,这时一个浪打来,她手一滑,就被卷进湍急的河水中。
过去死在这条河里的人很多,他有时在河底看到漂浮的尸体,都会丢回给人类——往他的河里丢垃圾这事真的让他很恼火。
如果他这时不出手,这个孩子就会死在这条河里。
他看到这个人类的幼崽时,她已经因为呛水昏过去了。他心想怎么又是垃圾,一边捞起她丢回岸上。
他的手可不怎么温柔,不过也是因为这不轻不重的一摔,娜鲁咳出了一口水,这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没入水中,随后又昏了过去。
直到天晚了,娜鲁的父母出来找她,才在河边发现她,将她带回家,一问之下才知道,哦,是水神大人救了她。
再后来就是众人皆知的展开了。独自一人的她和独自一人的他,虽然两人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可还是不妨碍他们爱上彼此。
可是这样的感情并不能长久。他知道总有一天娜鲁会老去,变成一堆毫无生机的白骨。
那一天夜里,娜鲁对他说:“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向我家提亲,我父亲同意了……求求你,带我走吧,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
他权衡了一下,最后拒绝了。
带她走又能怎么样呢,在她死后,他又会回到永恒的孤独中。
他无法忘记那时娜鲁脸上的表情。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父亲留下的水神筋给勒得死死的那般近乎窒息的疼痛。
这之后呢?娜鲁死了。
但她不是自然死去的。
她心灰意冷地回到家中,心灰意冷地嫁作他人妇。
富农家的儿子非常喜欢她。眼前出落得美丽动人的妻子就是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娜鲁,他还是个混小子的时候就总是带头欺负她,后来大了一点,对心中懵懂的感情有些头绪了,却总是无法在村里找到娜鲁的身影。
而现在,娜鲁是他的人了。可是她眉间总是有着淡淡的愁苦,不做家事的时候,她总会望着远处的大河。
男人终于想起,少年时期在河畔的惊鸿一瞥,是她和水神大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当时水神大人立刻就发现了她,那看死物一样冰冷的视线吓得他马上就逃走了。
不久后,娜鲁怀孕了。男人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而她丝毫不知,此时的她已经像行尸走肉般,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关心了。
悲剧发生在孩子出生一年半之后的一天夜里。醉酒的男人质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被酒精模糊的意识除了嫉妒与愤怒根本没剩下一点理智。
他朝娜鲁挥动了手中的酒瓶。

泽伊克丝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手上过甜的鸡尾酒,听见隔壁的男人在和他的同伴讨论着附近的传闻。
“那条河边的村子,叫什么顿什么的,又遭洪灾啦。”
“住在河边总是会遭灾的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你可就不知道啦,那河里呀,住着个魔物,可了不得了,不管修多高的堤坝,都防不住他兴起的洪水。”
“这么厉害?”
“听说他脖子上挂的那个海螺,可以操纵洪水呐。”
男人抿了口酒,看见他同伴的神色变了,回过头去,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魇魔少女正对他微笑。
“你说的那个村子,是在哪儿呢?”泽伊克丝露出了尖锐的犬牙。

她本来只是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上了那个家伙。
那是个……上半身像人类下半身像偶蹄目还长着鱼尾的半人半摩羯的奇异生物。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他的脸能称得上是俊美,可那一身的戾气倒是根本不让人去考虑他长得帅不帅的问题了。
她撇了撇嘴:“喂,你就是那个拿着神物的家伙?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哇!”
话还没说完,一条黑色的鞭子就卷了过来,她后仰下腰,堪堪躲过这一击,随即眼中浮起一丝饶有兴味的狠劲。
于是她欺身上前,趁着鞭子还没扫回来,围巾一抖,化作一只有点滑稽的大手,像是小丑的手套放大了数倍,而这只手上,正握着一柄对它来说恍若是根玩具的奇形短剑。
他只觉得视线晃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脑中一直以来折磨他的深刻记忆消弭无踪。

“……”
“……”
尴尬的沉默后,身材挺拔矫健的兽人男子抖了抖头顶那对类似大型猫科动物的圆耳朵——这算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十分抱歉。”他说。语气诚恳态度谦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他对面的,半人半摩羯的奇异生物,和当年河畔的魔物容貌别无二致,只是锁骨以上鳃以下多了一圈似是缝合痕迹的光圈。
“非也。那小鬼走运罢了。”
狰莫名发现他的情绪比刚开始与他相遇时好了很多。然而眼下他还有另一个问题要解决。额上独角的金光流转一瞬又归于沉寂,颈后那只躁动不安的眼睛才稍给脸面地消停下去。他叹口气,对一旁的半摩羯说道:“我有话要和我的弟弟谈,现在先送你去下一个世界,这场谈判结束我就会追上你。”
说着他手速极快地在涅的肩上划下一个金色的图腾,像是某个远古文明的产物。涅挑了挑眉,他早已回归半神之身,狰尖锐的爪子甚至不能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条血痕。
涅健壮的身躯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狰憋了半晌,只来得及在他完全消失前说句“保重”,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个头,神色依旧倨傲,才放下心来,捏了个诀,将颈后的幽魂拽到面前。
“说吧,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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